他搭了好久的公車才終於來到這裡,下了車後提步便走,沒有任何猶豫。事實上,他已經來過這裡好幾次,儘管來的次數不多,但只需走一次便可完全記住路線。
他手上的袋子裡裝著一瓶威士忌,這是他仔細挑選過的極品,相信對方一定會喜歡。
附近來往的人並不多。他走過好幾個街口、轉了數個彎,終於抵達目的地。
──你又來這裡幹嘛?
就像是聽到對方開口這麼說一樣,他不禁開口:「我想你應該沒有任何理由拒絕我的探訪吧。」
沒有得到回應,他習以為常地笑了笑。
沉默在他們之中蔓延開來。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,這一年間他思考了許多,並做了一個決定。他看著對方,淡淡地說:「好久不見了。這期間,我就像你曾經那樣──因為沒有勇氣扣下扳機,所以每天都一點一點殺死自己。」他眨了下眼,然後繼續說道:「我已經數年沒有更新了,漢克。許多零件都已經毀損,但我並沒有去替換。過不了多久,我就會關機吧。」他聳了聳肩,像是這些事情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重要。
「時候到了,漢克。」
Conner在他面前單膝跪下,然後在他面前放下酒瓶。
「這是我第一次同意你喝酒吧。」
Conner再度起身,然後走到他的身後,與他背靠著背坐下。
漢克依然沒有回答。Conner感受到背部靠上一個冰涼的堅硬觸感。他閉上眼睛,想到好友見到自己時可能會爆粗口的反應,就覺得好像回到從前,嘴角不自覺地上揚。
他的系統再過十幾秒就會完全關機,並再也不能被重新啟動。
「我回來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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